2021年9月26日 星期日

敘述者的詭計

 一口氣讀完今村夏子「紫色裙子的女人」。會想找這本書來看,是因為上週看了「東京愛情故事」編劇坂元裕二的新作「花束般的戀愛」這部電影,今村夏子是男女主角都喜愛的作家。和一本書的相遇,經常就是這麼百轉千折的奇妙。

 

昨天和兒子談到娛樂小說和純文學的差異,舌戰半天。看完這本書我才想到,差異之一,應該是讀完之後,有沒有感到「不安」的差別吧?娛樂小說能讓人看完後滿足的放下懸念,藝術作品迫使人們思考,卻是看完之後才要開始。




用第一人稱耍弄小說詭計,其實也不算新鮮事。前陣子因為「禪與摩托車維修的藝術」作者自序提及,我找了亨利詹姆斯的「碧廬冤孽」(對岸直譯書名:「螺絲在擰緊」??? )來看,感覺是有意嘲諷「簡愛」之後的驚悚愛情小說元素:年輕的家庭女教師、英俊富有的男主人、陰森的古堡、難以理解的冤案。但是詹姆斯很聰明的選擇了第一人稱的手法,讓讀者信任敘述者的帶領,進入故事場景,卻沒意識到說故事人的精神狀態很可疑。


「紫色裙子的女人」也承襲了這手法,讀者同樣只能依賴有偏執狂的敘述者,從他有限的視角,對被觀察的對象做各種臆測和描述,卻反映出敘述者自身的異常。


文字直白流暢得不像得芥川賞的小說,依台灣文學獎標準,應該更難被青睞。其實這種寫法,對作者來說挺自虐的,讀者若事先知道技法,讀來就少了被愚弄的樂趣。


不管是前面提到的電影或這部小說,都有令我驚喜的微小火花。但日本特色的乾淨無塵、淺嘗即止,對我身為受眾的情感共鳴來說,依舊是最大的隔閡與遺憾,就像兩口吃完的一顆握壽司當一餐,非常不滿足。
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