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12月29日 星期二

愛情專家元稹

聽人談起逝去的戀情,元稹總會偷偷鑽入我心底,這位千年前的詩人最懂愛情的深刻和無常。

「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」,這兩句詩被情癡奉為絕唱,但好事者總要拿作者元稹的私生活來酸他唱的比做的好聽。可惜他生得太早,否則今天必定是被大把鈔票和鎂光燈追著跑的情歌才子。

2015年12月27日 星期日

粉墨登台

為了佛朗明哥舞的演出,最近和同學們加緊練習,昨天則是一整天的走位彩排化妝到上場。每個人喜歡跳舞的理由不同,化濃妝上台演出是我最討厭的部份,不過這是一支舞學習的最後步驟,能堅持完成自己最抗拒的事,也算另一種成就。

2015年12月23日 星期三

悄悄的說:我們回不去了

好歌詞本身就是詩,如果導演把好歌用在對的地方,更能大大渲染電影的感情張力。德國電影「回不去的時光」(Pheonix),便善用這首爵士名曲「悄悄地說」(Speak Low)畫龍點睛。最後一幕動人的轉折、發現與絕望,不用多餘的對白,只靠鋼琴師和歌者的表情聲調解釋了一切,嘎然結束,卻餘韻不絕。

過去我熟悉的版本是比莉哈樂黛和艾拉費滋傑羅的輕快憂傷,看完電影,讓我對這首歌又有了新的體會。

不怕老的女人

自從隨機殺人的陰霾消失之後,搭捷運不滑手機的簡直是外星人。有人忙著回Line看臉書,有人站著也要兩手滑平板玩遊戲,一面辛苦的保持平衡,決不讓眼睛和心思閒下來。怪不得有人說,滑手機是逃避自己的好方法。

多謝手機和平板的風行,我才能放肆的觀察乘客百態:傻笑的、焦躁傳送訊息的、沈醉在影片或音樂中渾然忘我的、打扮入時的、疲憊的、滿懷期待的…這些臉譜比臉書或即時新聞的內容都生動多了。

難得有人看書,就多打量一下。某天見到一位令我眼前一亮的女子:大約五十歲,一頭濃密披肩的長直髮,個頭不小,秋天色調的粗毛線外套,呢長裙和馬靴,專注的看著書。封面看來只是一般的教養書,但是她瀟灑的神態,沒有化妝,沒染的長髮星霜點點,看來是個有主見有個性的女人,有點三毛的味道。那份與真實年齡和平共處的自在風采,卻非常的賞心悅目。

2015年12月20日 星期日

鞭子下的完美

曾經有段時期,我替一家專業音樂雜誌寫不專業的爵士樂評。

編輯們都是古典音樂發燒友,為了市場考量,他們也得兼顧愛玩音響的讀者需求,所以透過朋友找上我,每個月交給我幾張新發行的爵士樂CD,從中挑一兩張我喜歡的,寫寫業餘的開箱文。沒有稿酬,但可以留下我喜歡的CD。這份兼差,讓我有機會接觸更多不那麼有名的樂手,也豐富了我的爵士樂收藏。

愛上爵士樂,為的就是它跳脫古典音樂的自由和即興。但演奏者看似輕鬆的奔放隨興、和其他樂手搭配的默契,沒有深厚的基礎功力與天賦是做不到的。

2015年12月11日 星期五

No News is Good news.

每天打開新聞網站,眼前就充斥「嗆聲」、「霸氣」、「打臉」、「強占」、「爆料」這些字眼,好像台灣天天都很熱鬧,到處都有好戲可看。每天關心國事的海外朋友很擔心,彷彿這些浮躁的氣氛就是台灣的現狀,說為什麼你們都沒有危機意識?從政府到社會都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,怎麼還能生活得下去?害我都懷疑自己是溫水裡被煮著的青蛙了。

文字有它的力量,但用過頭了,就像香水噴得過多的濃妝女人,非但不迷人,反而令人掩鼻,甚至造成嗅覺和視覺麻痺。

2015年12月8日 星期二

美容院恐懼症

年紀愈大,愈怕上美容院。

這裡說的美容院是指剪燙髮的造型沙龍,不是做臉護膚按摩的那種。前者比看牙醫還讓我掙扎,後者對我簡直是刑場了。

不是不能理解把上美容院當做寵愛或放鬆自己的女人心情,但是拜託,只是剪個頭髮,一定要那麼囉嗦嗎?

2015年12月7日 星期一

太甜美的「海街日記」

看過一致讚聲的網路好評,便把「海街日記」加入我的片單

也許是期望太高了吧,從戲院出來有點失落。鏡頭和人情含蓄之美,正如影評所寫,有小津安二郎的情調,就不再贅述。但我很納悶,小津片中女性貞靜的逆來順受,與那個戰後剛復甦的保守氛圍是相合的,但現代的非都會日本女性還是如此嗎?或者這是基於男性漫畫原著者和導演心目中的理想女性原型而塑造,好表現影片優美的藝術性?

2015年12月6日 星期日

「塵世珠惘」的第三回連載

前陣子隨著電影「我的少女時代」上映,許多朋友紛紛在FB上翻出舊照來懷念自己飛揚的青春。我的少女時代也有青春的快樂,但絕不是蹺課談戀愛和訓導主任鬥法,更多的是怪咖轉學生的遊走在光明與陰暗之間的奇思幻想。

閒說知識份子

在文盲已經瀕臨絕種,高學歷卻泛濫成災的今日社會裡,「尊重專業」應該是共識,但看到某些知識份子儼然自認萬事通,一本正經的外行評論,竟然還能在網路或媒體上被熱烈傳誦,真教人歎為觀止。這種時候,就特別懷念關於知識份子的經典小說:「儒林外史」、「官場現形記」和錢鍾書的「圍城」。

2015年12月1日 星期二

如果在架上,一本書….

這本書放在我的案頭上很久了,薄薄的一本小書,很吸引人的手繪封面,一個我頗心儀且有幸見過一面的作家新近出版的小說,我記得當初滿懷渴望等著出版社寄來,書剛在誠品上架的第一個週末,我還曾經熱心地充當了十分鐘的觀察員,為書店顧客們漠視這本書美麗的存在而大感憤慨。但不知為什麼,我常常拿起它來、翻開,從第一行讀起,還讀不到第二頁,又翻到中間,再讀兩行,往後再翻幾頁,最後仍然把它放回書架上。

死亡之歌

華人社會很怕「死」這個字:電梯按鈕沒有四樓,餐廳服務生帶位時要說「三加一」位,路過喪家時要小孩轉頭別去看。宜蘭有個櫻花陵園,視野絕佳,可以遠眺龜山島,也規劃成設施極好的免費營地,只是露營的同伴們多有忌諱,試膽大會至今還沒成行。大約孔老夫子「未知生,焉知死」的教訓太強大,雖然死亡就像屋裡的大象,我們還是寧可別過頭不去注視它。

有機會到靈骨塔或墓園去時,我特別喜歡看那些陌生墓碑和骨灰罐上簡單記載的亡者生平,還有逐漸模糊的小照,想像他們生前是什麼樣的人,也能從墓前清潔或供花,看出他身後是否還被懷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