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12月27日 星期日

粉墨登台

為了佛朗明哥舞的演出,最近和同學們加緊練習,昨天則是一整天的走位彩排化妝到上場。每個人喜歡跳舞的理由不同,化濃妝上台演出是我最討厭的部份,不過這是一支舞學習的最後步驟,能堅持完成自己最抗拒的事,也算另一種成就。



小時候喜歡跳舞,但家裡不給學芭蕾,就抓緊參加土風舞社或大會舞表演的機會。我喜歡的是從零開始,一步步學習,直到能熟練配合音樂跳完整支舞的過程。剛上大學那年去參加雲門的芭蕾和現代舞夏令營,滿頭大汗的痛苦拉筋,這才覺悟自己這輩子沒望當舞者了,至多只能當做業餘興趣。

為了瘦肚子,我去學過肚皮舞,卻發現那完全不是我的菜。老師不斷強調肢體要表現性感俏皮,眼神要有誘惑力,這種為了向人獻媚、做出性邀請的舞蹈,讓我跳得很不開心,只學一期就放棄了。總算找到時段地點適合的佛朗明哥舞課,這一學就是三年多。佛朗明哥表現的是舞者自己的情感,哀傷的、歡喜的、沈鬱的、炫技的甚至是陽剛或蒼涼的,音樂風格鮮明有力,節拍和舞步比我過去學的其它舞蹈都難得多,要跳到入味,更是非苦練十年以上不可。

香港作家黃碧雲曾經為了學習Flamenco到西班牙去,寫了一本散文「血卡門」,把舞者的故事和舞蹈用暴烈或哀婉的文字連結在一起。不過我覺得她寫的Flamenco太悲慘了一點,這源自吉普賽人的舞蹈,還有它歡樂和諧的家常味,每年的春會,從小孩到老人全把自己打扮得鮮麗如花,上街去尬舞,和陌生人兩兩捉對,跳起Sevillanas。無事可做的下午或夜間的小聚,一把吉他,或只要有人擊掌打起節拍,青年或大媽都能即興跳起舞來。


這是最平等最庶民的一種舞蹈,沒有性別身材和年紀的限制。不過要擺脫東方人的拘謹,跳出舞中奔放不羈的靈魂,我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。加油吧,歐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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