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9月1日 星期四

藝術與戰爭

能吸引我走進首輪電影院的,
通常是在台灣賣座奇差的藝術電影。
這類影片要表達的不只有線性的故事,
還會拋出許多讓你腦筋要轉點彎的問題,
只有專心而不中斷的盯著大螢幕,
才能接收導演透過影象和音效配樂想說的一切。
俄國大導演蘇古諾夫的「攻占羅浮宮」正是這樣的電影,
在台北票房不佳,影評更少。
就怕明天過後草草下片,
早上寫完今天的的小說進度,我就往西門町奔去。
電影的主角是羅浮宮,
穿插後設、資料影片和還原納粹接收羅浮宮的戲劇片段,
導演感慨著藝術和戰爭難分難捨的關係,
思索現實與藝術的輕重問題。




拿破崙的鬼魂不時自得的穿梭在他開創的博物館中,
羅浮宮藏有大批他征服其它國家搜括來的戰利品。
為了保存這些藝術珍藏,
二戰中的館長賈札事先將最重要的館藏
全運送到安全的鄉下城堡,
與納粹責接收藝術品的將領梅特涅周旋,
最終得以將它們保全在法國而沒被運送到希特勒身邊。
導演用打板和毛片時時提醒觀眾,
他不是在還原歷史,也無意帶你沈浸到故事中,
而是邀你和他一同思索:藝術品到底有什麼重要?
同時他和運送藝術品的船長朋友進行視訊通話,
海象惡劣,該勸他拋掉貨櫃求生,
還是和藝術品一同沈沒海底?
沒有答案。
這種故意放進許多干擾,讓人「看不慣」的電影,
從來不能讓人心滿意足的走出戲院,然後忘記。
而是把你的臉扭過去,
從未曾想到的視角重看世界。
如果想從同類型電影獲得視覺和心靈的滿足,
我大力推薦去年上映過的「名畫的控訴」。
為了拿回被納粹從家中搶走,
戰後又還到維也納美術館的克林姆名畫,
猶太老婦和律師用小蝦米的姿態挑戰奧地利政府,
最終順利贏回畫作,再賣給雅詩蘭黛公司。
電影的感人,除了海倫米蘭的精湛演技,
更得力於用虛構的情節對白,
貫穿些許真實片段,一氣呵成的劇本。
現實人生常是乏味無趣,慘淡無言。
而藝術卻能揮捉真實生命中閃現的少許靈光,
加以創造,成為永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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